她不再讲究技巧与步伐,每一刀都是大开大合,不死不休,力道狠狠地撞上去,连席卷的风都刮得人脸生疼,令目侧者悚然。
速度、敏捷、持久、力量,这四样通通顶尖,前无古人的程度,怎么会在一人身上齐聚?
明水却笑了。
他能看出,人终究是人,不是神。这人已经累了,所以才无法使出精妙至极的招式,举重若轻,只有在力气充沛,能完全控制身体的时候做到。
而当人筋疲力尽时,只能任由身体本能,发挥出最大的力气抵御。
此时这人的力气多用一分,散的快一分。
他就像是一只饶有耐心的黄雀,静静地等着这人烧尽生命。
誉山关中,天色逐渐暗沉,鞑靼偃旗息鼓,回到帐中。李凌州俯瞰下方,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鞑靼带了六七万人围锦州,多一万少一万他也看不出来,可刚才,他却看到守在南城门的骑兵换了人。
以往都是他的老敌人明水盯守南门,明水每逢夜晚都会带着他的精锐部下在城门附近转一圈,可这次,李凌州却没见明水。
李凌州将此事报告给冀王,冀王微垂着眼睛,道:“以不变应万变。鞑靼再诡计多端,誉山关和锦州不失,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其他将领纷纷赞同,连李凌州也觉得有道理,这说不准是鞑靼故意引诱他们出城的计策。可——他想了想,搞不懂这么隐晦的计策,鞑靼是指望谁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