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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朔道:“再凿啊。”

沈砚:“……”

她下命令:“听我的,砌墙。”

金朔急得要哭了,其他的觉华将领也七嘴八舌:“大人,这天渐渐暖和了,兴许凿几天,冰自己化了。到时鞑靼攻不过来!”

“砌墙没用啊。”在其他将领杀人般的目光中,一名将领说出了心中实情,“我们都是水军,在觉华那么多年没守过城,大人想打守城战,出那么多钱和粮,我们心中很感动。可现在鞑靼快要攻来,我们自顾不暇,不如先凿冰,凿完了再砌墙。”

在他们眼中,沈砚是属于从京城来的阔少爷,花钱如流水纯属满足自己的愿望,至于觉华的人死不死,反正她有马,她可以带手下人一走了之。他们这群世世代代在觉华的臣民,在结冰的海域无处可逃。

铮然一声,沈砚自腰间抽出长刀,明亮如新雪。

众人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悚然。

但见沈砚横袖,长刀划过长袖,唰地刀锋裂帛,快到无人反应过来,沈砚收回刀身,捏住被刀割裂的布帛。

她缓缓扫视过在座将领,声音沉而坚定:“若是鞑靼来攻,我定与诸位一同死战,诸位只要不弃觉华,我亦不会后退一步。如违约,有如此裳,衣裂人亡,天地可鉴。”

觉华必须要守,誉山关供给给锦州的粮,全堆到觉华处,足足有三十万石。整个县三万多臣民,无进退之处,鞑靼若来攻,骑兵会在结成冰的海面上如入无人之境,届时无处可挡的觉华如一件华美精致的锦衣,会被鞑靼的骑兵和刀剑撕碎成一块一块。

看着那件被撕裂的华美锦衣,看见监军这般镇定果断的宣告,决绝的态度令觉华将领折服,金朔深深一拜:“如此,就照监军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