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锦衣卫指挥使监边关军,自京城启。
关于沈砚监军一事,昨夜的争执中已有几位性子烈的臣子撞柱反对了,然而除了在柱子上流下一道道红色血污需要宫人擦拭外,无分毫影响。
李凌州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重回关外,居然是被沈砚相当于犯人一样押解到誉山关。
路过京郊驿站时,沈砚从马上下来,为她系马的驿丞容色憔悴,处理事情却很麻利周到。
沈砚正解刀鞘时,扫了一眼驿站长:“你是有个小孩子,病重?”
驿丞吓了一跳,浑身打哆嗦,结结巴巴道:“是……小人的女儿,自幼恶疾,药石无医。指挥使大人明鉴。”
沈砚:“你看过那些大夫?”
驿丞道:“京城能请的大夫都看遍了,小人的妻子曾举家去求过青山县公。”
听到青山县公,驿站里内所有人都投去了目光。
驿丞的神色黯淡下去:“……青山县公束手无策,这世上哪里还能有办法。”
他话一出口,其余人纷纷小声道:“连青山县公都没办法医治的病,这天下确实无人可医,可怜了。”
青山县公的名字是个传奇,他乃大周朝创建以来,唯一一名非以军功、非以文韬、非皇亲国戚封爵者。
青山县公岳和均出身平民,不从军,不做官,未有达官显贵的亲眷,天子却赐予他爵位,而天下百姓闻之,无人不感慨一句,这县公的爵位实该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