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州大喜过望,春风得意,到沈砚府上去道谢。若不是锦衣卫在抗击贼寇一事上为他添墨,仅凭救助灾民一项,他哪能升到上将军。
后来他想,如果没有那一回事,自己和沈砚的关系,是不是不会这样的水火不容?
偌大的府中,孤零零的仅沈砚一人,基本是李凌州一人兴致勃勃地说话,他带来的桂花酿和西湖新茶基本都被他一人喝光,说到酣畅处,他道:“那日知县送你的人呢?”
沈砚淡淡道:“死了。”
李凌州笑道:“喂,指挥使大人,你开这玩笑不太好吧,我们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是常事,对女孩子这样,还不得吓坏人家。”
沈砚平静道:“我没开玩笑。”
李凌州看着沈砚,笑容收起来,许久之后,才确信沈砚说的是真话,李凌州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
沈砚倏忽笑起来,那是李凌州第二次看见沈砚笑,那时他还不知道,这般的笑容,他在诏狱中日夜可见。那是一种看见猎物,兴奋地想要生吞活剖、带着隐隐恶意的笑意。
也是每次李凌州看见沈砚露出这般笑容,心生寒意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