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发话,整个锦衣卫都在和金吾卫一起干活,疏散人口、救治灾民、赈济粮草。一日将尽,一干人都累的要死要活,手下拿吃的过来,李凌州看了眼旁边的锦衣卫,拿着饭走到沈砚面前,道:“沈指挥使,知府送来的,手下兄弟一起吃?”
沈砚一点头,锦衣卫歇息下来,一个个地不顾台上水污,坐在台上与灾民一起吃饭。
李凌州正吃着饭,看见前方有人争执起来,声音不大,李凌州定睛瞧去,发现是赈灾舀饭处的两人在吵架。
一位脸蛋俊秀,眼睛大大的小姑娘气不过道:“你刚才手放哪儿?”
这姑娘生气时,目光甚是张扬锐意,让李凌州想起李星河。
她旁边舀饭的男人瑟缩一下,见周围没人反应,挺直胸膛道:“我哪里摸你了?就你这小身子板,让人摸还没人摸!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拿火烧你!”说着,从底下抽出一支冒着火的柴火棍恐吓她。
李凌州头痛,这小姑娘他见过,是知府家的丫鬟,这男人也是知府家下人。他正准备开口,男人突然喊道:“谁在打我?”
李凌州头一偏,不知怎地下意识看向沈砚,只见沈砚慢条斯理放下饭,走到赈灾点处。
知府的下人哪里不知道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当下两人的脸色唰地白了,讷讷不敢说话。
沈砚看着男人,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唰地一下,把人的头往煮粥的滚烫沸水里塞!
将将要塞进锅中时,沈砚突然露出思索之色,拖着他往旁边的水窟中塞。
那人的脑袋被压着浸在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双臂乱晃,沈砚单手按住他的头,往水里浸,压得他肩膀一动不能动。
而沈砚神色认真,若不看手上动作,还以为她是在观赏一副画卷。
沈砚淡然的神色与可怕的行径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往沈砚这边看来,没几人注意到这人之前和少女的纷争,但锦衣卫拎着人下水的动作,谁都瞧见了,当下惊到呼吸停滞,大气不敢喘。
李凌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赶快上前,劝道:“沈指挥使,给他个教训就行了,人死了知府那边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