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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先帝晚年时,把朝中能领兵的将领全都杀了一遍,偌大个朝堂,竟一时找不出几个既有资历能服众,又有能力的将领。

沈砚心下一沉:“陛下,慎重。冀王功高盖主,他日若有反心。”

“也就你敢和我说这话了,他人都遮遮掩掩。”天子慢慢道,“是,冀王资历、辈分,都远胜于我。若他不是父皇的弟弟,而是父皇的子孙,这皇位,怎么也传不到我这里。”

“陛下何出此言?”沈砚道,“陛下宽厚、仁善、爱民如子、为政简朴,实乃社稷之福,能跟随陛下这样的明主,是微臣之幸。”

“不说这些了,”天子道,“冀王即使有反心,朕只要坐镇于京城,保喜峰口松亭关二地,他也反不了……关外凶险究竟比大周内更胜一筹,鞑靼不灭,朕心不安。”

“陛下,”沈砚再次恳请道,“年关将至,鞑靼收不到粮自会回去。届时微臣可领兵去收锦州,定将锦州献于陛下!”

“你?”天子笑道,“等到我大周朝中真无人时,爱卿再上吧。朕还要留你在身边,监看百官。”

“李凌州亦可!锦宁铁骑皆是承他之命,又有报仇之心,何愁收复不了锦州?”

天子侧首,探寻的目光一寸寸扫向沈砚,慢慢道:“爱卿今日,怎么有些不同与以往?”

沈砚:“只是既忧心关外战事,又担心冀王异心,一时失了体统,陛下恕罪。”

天子意有所指,“我知你怨恨冀王当初袖手旁观一事,那件事事……谁也没想到。”

沈砚垂首:“臣绝无此意。”

她告辞离开,出了天子视线,门口的太监飞速地看了她一眼,沈砚视线落下,看见一行血珠自她掌心溢出。

痛楚隐隐从掌心升起,她拭去血迹,指甲更用力地深陷在掌心中,唯有这样,指尖那道剧烈的烧灼感才能暂且退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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