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阁老,”兵部尚书发话,“誉山关不过三千人数,他若开关,关内沦陷,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誉山关占据天时地利,若三千精兵坐镇保不住誉山关,我看这总兵之职不派也罢!昔年太/祖凭一千人马,将生鞑靼八支部落剿灭,如今三千人守在关中都不敢出。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宋学士针锋相对,话语直指誉山关总兵瑟缩惜战。
眼见台下又一轮争吵,天子道:“那就罚李凌州将功赎罪,等伤好后,暂回金吾卫。”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正欲进言,天子紧接道:“既是成爱卿提议,钱瞬仍旧领誉山关参将,暂代副总兵一职。这三万锦宁铁骑,分拨一万屯于誉山关。慢慢收复锦州用。”
兵部尚书怔了一瞬,玉笏上扬,“谨遵陛下之令。”
誉山关总兵空悬,钱瞬代副总兵,实际是掌了总兵的权。兵部尚书门下之徒死了一个,天子再送一个上去,勉强算扯平,更何况曾归属于宁远侯的锦宁铁骑,归了一万给钱瞬暂管,这份赏赐不可谓不厚。
是以李凌州死不死,倒没那么重要。
可殿中仍有人谏言,上前的是位清流文臣,新科翰林,“臣有禀,鞑靼势大,先帝分封诸位王侯于边境坐镇,钱参将作战经验尚浅……”
“——将冀王调派誉山关,收拢锦州,重整关外布防。”
内阁大学士闫刑辞同时进言。
阶下顿起喧哗,一石激起千层浪!
冀王封地在松亭关外,誉山关前,离誉山关不过三百里之遥。冀王曾与昌武帝同策马天下,为战数十场,若将冀王调去关外,锦州收复在即。
沈砚的指尖倏忽跳动一下,似乎有炙热滚烫的火焰席卷她的指尖。
幻觉再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