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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步步为营,心思谨慎,行事狠绝,不可不防。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沈指挥使。”晋王的脸色一沉,他道,“此事与你何干,你是要为一个下贱的女人和我讨不平吗?”

台上的舞姬藏在帷幕后,瑟瑟发抖地垂着眼,她头上的簪子玉环掉了一地,发髻也散了,方才的出尘仙气均被这场意外揉成破碎之感。晋王的奴仆一时停了手,回头看晋王的意思。

沈砚看了舞姬一眼,眯起眼睛,果然,与檀妃有几分相像。

她轻笑一声,眼中无丝毫笑意——

“我是在为一个女子讨不平。”

“今日是宁淑妃的祭日,王爷不去淑妃娘娘那里拜祭,倒是有雅兴来春风楼,一观歌舞。”

宁淑妃乃是晋王的亲生母亲。生前品级不高,家世平平,世人对她无甚印象,此时被沈砚点出,众人这才讶然地想,原来今日竟是晋王生母的忌辰。

众人看向晋王的表情不禁更加皱眉,母妃祭日,身为王爷不做天下孝道表率,居然为抢夺一名舞姬大闹青楼。十几岁的王孙,张狂肆意点没什么,但这未免过分出格太过。

晋王先是愕然,随后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沈砚!这是我天家之事,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仗着你姐姐当了皇后,就敢妄议天家之事?”

“微臣不敢。”沈砚道,“只是天家乃百姓表率,陛下上个月刚祭奠先帝先皇后殿下,百官百姓见之,无不欣慰向往。今日再见王爷,方知晓,不是每位天家,有如陛下般常怀孝心。”

她提到当今陛下,晋王不语,只恨恨地盯着沈砚。当今陛下重孝道,与先皇后情深深厚,这是朝堂江湖都知晓的事情。想到这里,晋王知道闹大了捅到陛下那里对自己不好,当下起了回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