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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道:“微臣审问他时,他对动手之人是谁闭口不言,微臣一时焦急,让人……”

天子看向她,沈砚顿了顿:“穿了他的琵琶骨。”

天子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还是不肯说?”

“一字未说。”

天子突然低声笑了,笑了一会儿,他咳嗽几声,摇摇头,“你说这些人,有家世的,没有能力。有能力的,又这么傲气不听话。这也是,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这朝堂上既有家世,且有能力,并能好好办事的人,也唯唯爱卿一人了。”

沈砚道:“陛下谬赞。李凌州在诏狱中,昏迷不醒。陛下意欲……”

天子叹了口气:“当今能用者,不过一二,少不得让成省骂一骂了。”

“是。”沈砚闻弦歌而知雅意。兵部尚书成省,掌管卫所半边的人物,誉山关总兵杨硕是他的爱徒。陛下一发话,李凌州总算是能保下这条命。

“好了,这事儿你办得不错。短短三日,把大宁城战败的缘由找出。接下来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收收锦衣卫。重尧那孩子,年纪小,不经事。最近多事之秋,你替他理一理,好让他学学。”

“是。”虽没彻底搬到汪重尧,但南镇抚司又要被陛下打压了,也不枉她顺便把段磊牵出来。

天子端起茶盏,“皇后想你了,待会儿去见见她。”

沈砚迟疑。

天子带着笑意:“你走的时候,阿玉屡次半夜被噩梦惊醒。你回来了,她倒是不愿见你。你也这般作态。你们啊……不愧是亲姐弟。你就算不想见皇后,总要见见桦儿,她这一年天天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砚顺着御花园,走到后宫的回廊中,尚未步入皇后殿中,一道清脆的声音自前方大声响起——“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