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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身边的小孩捏紧了拳头,心底暗暗想:自己一定要当上锦衣卫。先从哪里开始努力?嗯,就从对娘好点开始做起!

沈砚独独去买了个糖人,左右见怪不怪,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清心寡欲,不喝酒不狎妓,不爱梨园鼓吹、华服歌舞,唯有一点喜好,爱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再时不时看两眼这些东西。

沈砚看向陈墨,“吃么?”

陈墨一摆手:“我多大人了,不吃,贺兰喜欢。”

沈砚道:“以前每次都给贺兰,昆仑说贺兰有蛀牙,少吃为妙。”

陈墨扶额:“头儿,你说你不吃买什么,受苦的还是我们小贺兰。”

贺兰拓本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糖人,沈砚一回头,贺兰立刻将视线投向他处,只有喉咙滚动了一下,沈砚挨不住他的这般作态,将糖人递给贺兰。

贺兰拓开心地举着凤凰咬起来,沈砚见他这样开心,心情畅快许多。

一想到待会儿能名正言顺地折磨李凌州,她心情更畅快了。

阴暗潮湿的诏狱中,一盏烛火移来,照在李凌州昏迷的脸上。

沈砚就着灯看他,目光中是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想,世事真是莫测,自己当年刚进京城,看见鲜衣怒马并辔青骢的李凌州,心头难以自持地涌出嫉恨。这嫉恨宛如蛛丝,密密麻麻缠绕她,一年复一年。

谁能想到昔日潇洒快意,似乎永远不识人间愁苦的金吾卫统领,有这么一天。在自己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泼醒他。”沈砚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