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觉得,王衍此人既品性不佳,何不就此断了他的仕途。”
当日若不是老太爷递了话,崔恂也不会请求太子搁下这事。
老太爷在图纸上勾着阵线,头也不抬地道:“你们当日所做,旁人不是瞧不出来,只略一想便知是个局。他二人有染是事实,可设计他们也是事实,如此,若再“赶尽杀绝”未免太得罪人,届时你谢家也脱不了干系。”
谢丕想到当日,垂下了眼帘。
老太爷此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王家或许其他人不行,可王用敬却是位能臣,也深得帝心。若断了王家前路,不仅会与之交恶,届时天子也会因此多偏待王家些,从旁的上头补偿也说不定。”
谢丕明白了。
“这是为师要教你的平衡之道。”老太爷终于绘完图,搁下了笔。
谢丕见此,拧了一旁水盆子里的帕子递上。
“京中世家贵族盘根错节,各方势力更是牵扯颇深,轻易不得打破,否则便牵一发而动全身。”
“是,昳中受教了。”
谢丕抬手施礼。
老太爷满意点头,擦了手后,带他来到隔间里头。
坐在榻上,他拿本书翻看着,嘴上说道:“也不必再管那王衍,往后即便没有我们出手,他于仕途一路上,已是寸步难行。”
出了这样事,于最爱惜名声的文人来说,没有人会任用这样品行不端的人。
即便是考上了状元,在一堆自诩清高的文臣面前,除却例外,他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如此,又何须他们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