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瑶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撑着头:“莫说国公夫人,便是我从宫门折回来的。”
“什么?”吴凤音衣袖拂过桌角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瓷杯在地上滚了一圈,好在里头只剩丁点儿茶水。
有侍女手脚麻利,上前来收拾,吴凤音手脚发软,也顾不上以下犯上,又问:“善王可有只言片语传出?”
“入宫后便没了消息,今早倒是传了几句话来,也没个准信。”虽说定国公明面上是支持善王的,可没到最后一步谁也说不准,所以李兰瑶倒是难得机敏了一次。
“我听说……听说善王昨夜只身闯进了康王府中,像是还动了刀剑。”吴凤音愣愣地,这话说得极轻,明明来时国公夫人再三嘱咐,此话不可对公主说起。
“你又是从何得知?”
“娘亲说起的……”吴凤音也自知僭越,这会儿嗫嚅着嘴。
关明溪觑了一眼吴凤音,道:“国公夫人既然这时让你来此,那必定心中也是偏向善王的。”
定国公不可能只字片语也未留下,局势紧张,最好的法子便是窝在府里哪也不去,而国公夫人直接让她登府,起码有七成把握。
在这权势的博弈中,定国公站队的那一头会赢。
兴许,定国公出力不小。
若不然李衡辞要是败了,康王头一个便会拿他这一母同胞的容纯公主开刀,或许还有她关明溪,报那一剑之仇。
关明溪弯了弯嘴角,心中疑虑又放下三分。
李兰瑶没听懂其中深意,吴凤音捏了捏手心,狐疑问道:“二娘的意思是,善王有备而去?”
“姑娘是聪明人。”聪明人无需多说。
眼看日头正好,三人却都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