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溪又喝下一口汤,这会儿顺了气,便问道:“何事?”
“没拦住那张退婚的旨意。”
李衡辞一直耿耿于怀,那退婚旨意要是不下,关明溪也不至于在京中被人嘲笑了这样久。
便是媒婆都要明里暗里讽刺一番,说是被退过婚之人。那些个人,出了吴家宅院,便被狠狠教训了一番。
可还是依旧不解气,他捧在手心里,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姑娘,却被一些腌臜之人议论。
关明溪笑笑:“于我来说,无足轻重。”
李衡辞一怔:“二娘通透。”
两人再无话,细嚼慢咽吃着桌上食物,李衡辞碗中糙米渐渐见了底,直到关明溪咽下最后一口,他才跟着放下碗筷。
逸风收拾了盘子,放在食盒中,便躬身退了出去。
关明溪偏头望着窗外,远远只觉天边不亮,有些灰沉,几片硕大的乌云遮满了天际,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竟是变得这样快。
李衡辞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过去,道:“法兴寺建在山腰,所以天色看得更为清楚。”
关明溪拢了拢衣衫,将手交叠在腿上:“山间便是要冷些,也不知是不是快要下雪了,觉得格外阴冷。”
说着话便有风轻拍着窗棂,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李衡辞接着话头:“变天了,夜里小心着凉,今晚我也不下山。”
“正是因着变天,王爷该早些下去才是。”关明溪撑着头,微眯着眼有些困顿。
“不必管我,二娘要是困了,先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