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溪点了那几样要的香料,各买了五两,小伙计眉飞色舞,快快地拿油纸包了起来。
“再拿一副研钵。”关明溪看了看,指着那乳白瓷的,“就那副。”
李衡辞眼前有一茅香,他低头嗅了嗅,朝关明溪道:“这茅香混着檀香和沉香,做木樨香是极好的。”
他此言没错,关明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明明方才还谦道对制香不懂,怎么这会儿倒能侃侃而谈。
李衡辞被那道探究的眼神盯着,折了身直接叫小伙计给装上,才道:“我府中木樨香用得差不多了,二娘若是空闲,还请顺手做些。”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关明溪这会儿也说不出“不得空”的话,便点了点头:“随意。”
偏偏付银钱的时候,逸风还抢在了巧儿前头。
两人站在惊雪门口,李衡辞笑意颇深:“二娘劳累。”
阴沉沉的天这会儿拨开了云,虽说还没有太阳,却是亮堂了许多。
关明溪这才发现他眉间有一道细小的疤,要不是离得近,只怕也瞧不见的。
她没来由的踮起脚尖,伸手点了一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伤的?”
指尖有些凉,李衡辞只觉刹那间心跳漏了一拍,敛了眸子道:“月前夜里在走在街上不小心磕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
“上回唐侍郎说金人将你抓了,一并受的伤。”
都道他胸口受了致命伤,忽略了眉骨间那一刀,今日倒是被二娘看见了。
兴许这道疤对李衡辞来说算不得什么,却叫关明溪觉得有些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