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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何处?”

“我方才看见那梅花白瓷盘,想着今年还未下雪,记得刘婆子说起阿娘雪日里睡不踏实,去买些香料回家制香备着。”

下雪天那轻微细小的声音,叫潘四娘总是难以安睡。

还有孕中的徐六娘,难免心气不顺,便合计制些安神香。

“哦?二娘还会制香?你阿娘生了你后一直便有这样的毛病。”

“学了点皮毛罢了,自家人用用倒还尚可。”

吴承远放了心,道:“带着阿贵去,银钱可够?没有去寻你大哥拿些。”

“有的,徐家给了许多,都快在箱笼里堆成了小山。”关明溪拿手比划着,顿了顿又道,“我再买些布匹,开春衣裳可以做起来了。”

吴承远嘱咐着:“少买些,阿爹阿娘年纪大了,也穿不了多少,你自己多裁两身衣裳穿。”

关明溪随口应了,便带着巧儿去了后院。

唤阿贵备马车的功夫,被逸风瞧见,他心下琢磨了几息,便朝李衡辞禀报:“王爷,娘子像是要出去。”

屋内静了一会儿,随即大门敞开,李衡辞擦着骨节分明的手:“要去何处?”

身后传来容纯公主的喊声:“七哥又将我扔下了!”

逸风将大氅给他披上:“不知,还在后院,让那伙计拉马车了,看样子是要从后门走。”

李衡辞生怕关明溪又胡乱跑了出去,脚下大步流星走得飞快。

两人走到后门时,恰好撞见关明溪欲上马车,李衡辞出言制止道:“二娘去哪?”

关明溪听见这声音一窒,回头望去,只见李衡辞将身上的大氅紧了紧,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二娘忘性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