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日又是多久?”明明是敷衍之词,张舟远还当了真,关明溪一口气险些没提起来。
“下月吧。”
张舟远衣衫单薄,瞧着就是位手不提肩不能抗的书生,这会儿一字一句倒坚定。
他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关明溪道:“这是我和同僚去铺子中闲逛时见着的,觉得好看便买了下来。”
关明溪掀开一看,一把杏色团扇,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这大冬日的她也不是在茶坊吟诗作对的读书人,却是用不着。
张舟远也看见了她眼中的愕然,摸了摸后脑勺:“等来年夏日里再用,这会儿拿着把玩便好。”
他就是觉得这颜色和关明溪很配,一时冲动买了,想来想去还是得送出去。
关明溪还不曾随意收人东西,这时便要推辞,张舟远便推了盒子:“二娘收下吧,若不然放在家中,我娘见了也会拿来给你。”
关明溪心底觉得奇怪,当初李衡辞借了容纯公主的由头,送来珍贵的宝贝,回绝几句后,容纯塞她怀中,也就收下了。
张舟远这精巧的团扇拿在手里却觉得差了些意思。
“下次别再买了,我不太喜这样的物件儿。”
张舟远听了默不作声,半晌才道:“好。”
他独自留下来吃茶,关明溪又去庖屋中呆了许久,将那做好烂软又清甜的红豆倒在煮好的茶中,加入羊奶,端去给了徐六娘喝。
徐六娘虽是出阁夫人,徐家待她如旧,每每关明溪来,她也会闻了音讯来吃茶。
她一人吃着瓜果坐在雅间,见关明溪端着茶来,也没起身,只道:“我近日总是瞌睡,早上总也睡不醒,午后也困顿。”
听这嗓音是有些慵懒,关明溪还没来得及取笑她是冬困,她便自顾自又道:“那张家的郎君是不是瞧上你了?我看也是,咱们二娘生得国色,性情也是顶好,哪有男子不爱的?”
“也只有我那小弟没长眼睛。”她说着又吃下一颗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