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溪当然明白,所以下笔一字一字都极为细致。
说起来临摹谭雨知的笔迹也不是头一遭,关明溪未见过此人,却是在琴三娘嘴里听说过不少,那时她在侯府,常常买文房四宝,也是机缘巧合下入了这墨斋。
后来琴三娘发觉两人笔力相似,便时常叫关明溪写字给她看。
巧儿在一旁仔细瞧着,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吓了娘子。
待一炷香后,关明溪才放下手中笔,额头上冒着细汗,两张宣纸上的字笔锋凌厉,铁画银钩一般,下笔那力道都相差不多,要不是行家来瞧,定会认为是一人所写。
巧儿探头:“娘子写得可真好,我还是头一次见娘子写字。”关明溪在瑞和楼记过账,不过是几两银子,倒是不曾这样认真写过。
她笑笑:“好歹没丢了这身功夫。”
“娘子改日教我写字!”
关明溪目光倏地变得狡黠:“那是自然。”
“墨迹干了,将这字卷收好,明日一早随我去送还给琴老板。”
巧儿乖巧应下,嘴上却没打算停:“娘子,那张状元是不是中意你?”
没等关明溪答,她又自言自语道:“我看着那状元确实不错,可跟善王比起来,好像还是差了些,娘子觉得呢?”
她用红丝绸将字卷系在一起,回头便见关明溪两只手绞着一缕发丝,正斜斜看她。
巧儿自觉理亏,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不是对李衡辞兄妹不喜么?怎么还帮他说话?”
“容纯公主是任性了些,可善王倒是很顾大局。”巧儿辩驳道,伸了腿想走。
关明溪伸手捏住她的圆脸:“李衡辞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