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支水色透亮的步摇,簪尾以米粒大小的金银、玉石为吊坠,只一眼,关明溪便知道,这步摇比大哥送的要贵重不少。
她抬了眼眸,说道:“公主能来我的及笄礼已是荣光,这步摇还是带回去!”
“二娘,这是七哥特意让宫里的工匠所做,上月便已经备好了。今日他不便前来,你可一定要收下。”容纯公主见关明溪不语,便又交由采香,自顾自说道,“还是我先保管着。”
有人来唤,说是宾客都齐了,让二娘赶紧拾掇好出去。
内院摆了十余桌,吴承远交好的一些商人都来了,还有不便露面的官员,也送了礼来,这场及笄算得上是给足了脸面。
因得张夫人的缘由,在座官位最大的便是枢密都承旨,他一身便服,极为客气。
两人那状元儿子也一同跟了来。
吴承远率先告了礼,谢过诸位前来,又客套几句后,便让关明溪行礼。
容纯公主今日并未打扮,就连口脂也未抹,她先从树木遮掩处走出来,站在一旁候着关明溪。
在场中有识得她面貌之人,这时捂了嘴一句也不敢说。
关明溪碎步款款,一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眼睛,她抿唇一笑,朝在座的宾客一揖,又面向爹娘,规规矩矩行了礼拜。
再半跪在草席上,由容纯轻柔梳头。
有司那位姑娘端着放簪子的托盘上前,容纯捏起盘中发簪,递给正宾张夫人。
身边坐着的潘四娘先是那步摇一愣,再遥遥与徐六娘对了个眼,见她摇头,才叹了一口气。
关明溪不论相貌或是才干,都算得上佼佼,潘四娘一早是想着给她相看一个门当户对的郎君,也不至于受了委屈,还没地儿说去。
那王爷府中,围墙都比寻常百姓家中高了不少,她吴家在市井之中如何得脸,也摸不到王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