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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穿着素青色裙衫,绣鞋上绣着兰花的姑娘从转角出来,脸上没什么喜色,浓眉淡目,却是别样的好相貌,那妇人看得呆了,倒是小儿指着关明溪黏黏糊糊道:“娘子买胭脂咯!”

关明溪心里头有点乱,乍听见这话还朝后头望了望,倒是没看见有什么姑娘,只见着了李衡辞。

两人穿着打扮便不是寻常人家,更别提那叫人耳目一新的样貌,妇人一见此,还以为是哪家拌了嘴的夫妻,张嘴便赶紧唤了一句:“娘子不必看了,我家小儿叫的你。”又探头道,“郎君给你家娘子买胭脂。”

却是忽略了关明溪头上的少女发髻。

她手里拿了两盒胭脂,朝着关明溪道:“娘子,这盒是玫瑰花儿做的,这盒是海棠花。娘子肤白净,涂上指定好看。”

银钱都在巧儿身上,关明溪没有荷包,这时便要拒了,却被李衡辞抢先道:“好,都包起来,还有其他的么?”

妇人眉开眼笑,自是点头说有,眼疾手快地又拿了几盒出来,李衡辞看也没看,便让逸风掏银子。

“两位还真是郎才女貌,娘子可真是好福分,郎君生得好又疼人,我可是头一次见到眼睛都不眨便买……”

一通话说得关明溪都没得反驳的余地,便也不解释,磕磕绊绊朝前走去。

暗自腹诽道,不过是几盒胭脂,善王一把折扇便买得了这摊上所有的物件。

那妇人只当她害羞,还在身后说道:“娘子再来。”

两人并排走着,关明溪绞着帕子不语,只是那手上使劲儿多少有点凌乱。

这会儿已经亥时,天上那一轮圆月珠圆玉润,微弱的光芒照在各人身上、脸上,显得更加柔软。

关明溪忽地停下步子,没头没脑问道:“听说王爷前些日子受伤了。”

虽是问句,言辞却十分肯定。

李衡辞也一怔:“小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