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欣慰,眼睛落在自己女儿脸上一眨不眨,俨然是位慈母。
刘婆子也连连赞许,虽说不出什么字字珠玑话来,却也质朴得很。
“阿娘过誉,明日我给你做些糕点。”关明溪特意迟些时辰过来,便是为了避开吴岩禄的夸耀,等这时吴父吴母都惊讶过了,再遮掩几句。
说了一会儿话,吴岩禄便端着水盆出来,笑眯眯地叫关明溪进去。
吴承远半靠在枕上,右手臂包扎着,手指因常年掂锅的缘由,新旧茧疤交替。鬓角有些发白,眼睛却神采奕奕。
他这时轻晃着脑袋,很是欢快。
比起潘四娘,吴承远更加激动,说什么“一脉相承”,还讲到要给老祖宗磕头上香,就差掀被而起。口干舌燥之时,关明溪递上一盏茶,这才有机会插话:“今日是我自作主张,爹爹改日不如再多教我些。”
一番话又说到吴承远心坎上,自是答应了下来。
他说得口干舌燥,一口吃尽杯中茶水,再递给站在床头的巧儿,不知怎的,巧儿像是失了神一般,险些没拿稳。
刘婆子年长,又在吴家伺候多年,便持着长辈身份先开了口:“冒冒失失的怎么伺候姑娘?”
关明溪“噗嗤”一笑,不甚在意道:“她准是想着外头瓦舍,魂儿丢了。不如我让你休一日,等会儿拾掇着出去。”
她这么一说,潘四娘这才想起今日是乞巧节,本前两日就有打算,可今早紧着吴承远摔伤一事,转头便忘了,于是便道:“二娘也去,你这些日子不常出院子,怕是闷坏了。”
吴承远更是喜闻乐见,还让潘四娘多给些银钱,多买些喜爱的玩意儿。
巧儿有些扭捏,哪有姑娘呆在宅子里,她独自出门的道理,便也兴致勃勃地撺掇。
关明溪从前在奉恩侯府之时,府中每逢七巧节便会早早地搭建一座“乞巧楼”,摆上许多女子爱吃的瓜果、蜜饯,也会放笔墨纸砚与细针彩线。府中姑娘们一边交谈着一边穿针引线,便叫“乞巧”。2
吴家只她一个女儿,也没有奉恩侯府那样奢靡,所以不会重金请人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