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笛应该是谈恋爱了,自己竟然拉着他说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祝拾肆对脑袋里这根愚钝的反射弧无语了,坏人家的好事,天打雷劈。
明天该如何面对穆笛呢,心目中乖巧温顺的弟弟竟然脱单了,祝拾肆有种微妙的抗拒感,就像长辈觉得晚辈永远是小孩,无法想象天真可爱的他跟别人一夜长大一样。
祝拾肆的心情复杂。
*
第二天一大早郭惜就开着保姆车来接人了,祝拾肆没睡好。
一是兴奋,今天要出试镜结果,二是忐忑,今天要面对被他打扰了好事的穆笛,三是激动,今天晚上极有可能要和Q布坦诚相对,他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同样的好事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祝拾肆脑里止不住浮出了一泡污,虽然理性告诉他要矜持,但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那方面的幻想是很难克制住的。
他感觉自己就是被《人格》这部戏给带坏了,何赛跟K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打开了他的隐藏开关,不然他也不会还在暧昧阶段就把衬衣诱|惑的自拍发给Q布了。
车上,颜羽朝表情诡异的祝拾肆投去黑人问号的视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啊?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上车的?”
“……”颜羽揉了把头发,一脸无语,“老子服了你了。”
郭惜侧过头:“颜队问你他脸上的痘明不明显。”
“哦,我看看。”
颜羽嘴角下面涂了一层厚厚的遮瑕,颜色是盖住了,但鼓鼓的一个小丘,莫名有种喜感。
祝拾肆笑了:“噗,不明显。”
颜羽冷漠:“你的笑声出卖了你。”
祝拾肆回道:“哎,我都说了没人会盯着你看的。”
“谁说的?”颜羽一急,随后立马改口,“艺,艺人要有艺人的自觉,随时保持良好的皮肤状态。”
“那你就不该天天喝奶茶。”
“切……”
祝拾肆没注意到颜羽慌张的反应,马上要到穆笛家了,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祝拾肆心里在打鼓。
保姆车七拐八拐地开进了老旧的居民区,路上鲜有年轻的上班族,多是些晨练逗鸟的老人在巷中缓行着。
颜羽探了半个头到窗外:“这是什么破城中村?稀奇了,三环内还能找到这么老的房子,穆笛赚的钱都拿去还高利贷了吧?连个电梯公寓都买不起,惨。”
“他欠债了?”
“我瞎说的,别这么紧张兮兮。”
“那你这话可别当着穆笛的面讲。”
“我知道,啰嗦。”
保姆车靠在了祝拾肆上次停车的地方,再往里走就开不进去了,刚巧穆笛正从巷子里出来,看到车后加快了脚步。
祝拾肆咽了下口水,他有点紧张。
他和颜羽坐在后排,副驾空出来了,郭惜主动打开副驾的窗户,招呼穆笛上车。
穆笛穿了件白底浅灰条纹的T恤,背着双肩包,黑发软软地窝在颈项上的围巾里,青紫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看上去像个常年不出门上课的大学生。
“这么热的天,戴条围巾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