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翻开了一页,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的树梢发呆。
鸟雀扑腾在树梢上停顿两秒,又成串飞走。扑拉扑拉的声音,给寂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热闹。
屋内,寂静无声。
祁森没敲门就进来了。
站在他后面观察了许久,等树梢外一阵鸟雀停下又飞走的刹那,淡淡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没有问有没有事,直截了当问出了什么,就是笃定裴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裴深没再隐瞒,将下午班主任打电话跟他说的话,又跟祁森说了一遍。
“因为我体质不好,集训队伍学习研究强度高,他们觉得我的身体扛不住那种强度,把我刷下来了。”
祁森眼眸微垂,不语。
有些人平常不把难受的事情放在台面上,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过去,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在乎。
裴深这段时间虽在吃中药方面甚为艰难,但该吃的药一顿没少,只不过有时候他就像小孩子一样,耍耍小孩子脾气,要让其他人哄着逼着才把那药喝了。
裴深苦笑:“我只是想跑,想跳。”
想在璨璨玩滑滑梯的时候陪着她跑上跑下,也想在璨璨跑着追小狗、蝴蝶的时候,能小跑着跟在她身后,预防她摔倒喊痛。
这种时候只有顾池、祁森、顾觉延和白蔓疏能做,就连上次突然给璨璨买做宇航服的贴纸也只能祁森跑去小区外的便利店买。
他与运动无关,早上起床要小心翼翼,生怕起的太快胸口疼,晚上不敢再熬夜,明明脑中想法很多,却只能吃了褪黑素逼着自己赶快睡觉。
明明梦想就在眼前,可梦想却与他无缘。
祁森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