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发呆。发呆其实就是思念,我思念许多人。”
“你知道么,我恨陆鸿华,可是他死了,我却难过,难过到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完整的人。”
“枯荣,如果我死了,你会这样难过么?”
她没说话,却忍不住哭了出来,伸出手紧紧抱住他。
“枯荣,你还不愿意跟我表露心意么?”
他的声音极柔极轻,像许多支细长的暖流,从她的四肢和头颅,一缕缕涌进她的身体里。
她的心意?她的心意还不够明显么?早在那日她主动亲吻他时,就已经表露的清清楚楚了。
他弯着腰,弓着眉,低眼凝望着她: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么?在松子营的后半夜,潘达将我打得神志不清,我脑子里想的竟全是你,我想我死已成定局,可我总要在临死前见你一面。我两只耳朵听不清,两只眼睛也看不清,说话也说不出来,我从大牢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你。你知道,每一次,我见你跟他挽手站在一起,有多难受么?从去年他第一次回来,从那天晚上开始。”
“枯荣,我有很多话想讲,可人总是这个毛病,能讲的时候,讲不出来。或许只有喝醉了酒,才能讲出来。可我不喜欢,喝醉了酒,真话假话我分不清。”
“此时是晨午,你我滴酒未沾,我没喝醉,你也没喝醉,我们都是清醒的人。不是疯子,不是骗子,我要清醒地告诉你,我爱你,枯荣,我爱你。我也要你清醒地告诉我,你爱我。”
她闭上眼,没回答他。但下一秒,她忽然踮起脚尖,凑上去亲吻了他的唇。
他也不再瞻前顾后,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他视若珍宝、求而不得的女人,此刻就被他抱在怀里。
从前她被人玩弄于股掌,今后又即要遭人摈弃,她却都已经不在乎。她到这一刻才明白,她最在乎的早已只是他陆庆归。
他褪下外衣,解开里衣扣子,接着就将她推倒在床上,一边吻她一边脱去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