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抬眼看了看小梅,仿佛也在等她回答。
小梅摇摇头,说:“我一个丫鬟,他是大学生,怎么说也不登对。”
“什么登不登对的?!”
小梅竟一时犯了糊涂,说出这样隐约是冒犯的混账话,急地连忙后退,正准备扑通跪地,忽被张先生截断:
“不过是个读书人而已。人和人之间,本就难分出一个高低来,他是大学生,却未必有你见的多,识的广,你是丫头也好,仆从也罢,说出去却都是张公馆走出来的人。”
听完,小梅仍跪在了地下,对着张太太说:
“小梅只是,只是想再伺候太太几年,不想嫁人。”
张傅初不以为然,挑了挑眉,翻了页纸继续看书。
张太太说:“卢修月呢?你可看得出他有那份心思?”
小梅摇摇头:“卢公子,没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小梅将香燃上,窗帘拉紧,铺好被褥,便欠身出去。张傅初又开口说:“小梅若是不愿意,不如给旁的人一个机会,今晚我看不少丫头看到卢修月,都两眼放光哩。”说完他哼笑了几声。
张太太进里头洗脸,没搭理他。淙淙流水声响吵的他看不进去书。过了好一会,她才从里头出来,又坐在梳妆台子前抹润肤霜,说:
“给谁呢?你想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