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英国,是个没什么底气的小姐。她在她的爱人面前,也是个没什么底气的女朋友。
她心里不禁发慌,生出各式各样的猜测,是不是她哪里做错了,是不是他有了新欢,是不是他已经感觉厌烦不再喜欢她,要抛弃她了。
有一种女人,自尊远远大过了自信。
她会永远害怕一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冷漠,这比怒吼,比歇斯底里,还要让她恐慌。这种悄无声息的失去,带有竭力掩藏的罪行,爱与否,背叛与否,都只是她孤立无援的猜测,站在真相的边缘,却瞎了双眼。比恐惧更令人煎熬的,是恐慌。
静默感几乎可以杀死一个胆小自卑的人。此时她仿佛已经置身在一个黑暗的密室里,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她的额头、后颈都生出密汗,低着头,眼睛向上瞟他,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刚带来的晚报,似乎没有人在周边,更没有他的女朋友。
此时,服务员走过来上菜,艾伯特这才放下报纸,等服务员将菜摆好后,他客气地回了声谢谢,紧接着对陆慕林说:
“菜来了,吃吧。”
陆慕林一动不动,直到服务员离开,她开口说: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她擅于伪装,听声音完全看不出来她的恐慌感,和平常语气没什么分别。
艾伯特意识到到是自己表现的太过彰着,于是冷漠的脸上终于展开了笑颜,瞬时间变回了以往那个风趣可爱的男人。
他走过去坐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
“刚才在看报纸呢!怎么了?就一会不跟你说话,就不高兴啦?”
陆慕林撇撇嘴,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