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归顿在原地,短短几句话,却好似振聋发聩。
等他回过头时,只见张家的大门已然紧紧闭上,张傅初跟管家老方也已经越远。
铁栅相隔,他孤没地站在那,如堕烟海。许多次,他都想毁了它,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萍水相逢,有的只是遍地祈亲求友,攀炎附势。他要活的不像从前,不像他的母亲,他要成为如今他极力奉承的那些人,就是要无数次被关在铁栅后。总有一天,他也会在陆家修出一道铁栅。
只是如今他跟张家貌合神离,唯一近悉一些的人是张太太,可就此张傅初却已经起了疑虑。
陆庆归往回走,只是没回陆家,去了另一个地方。
第二日一大早,陆鸿华得知他小儿子一夜未归,早起便发了火。一盏茶杯摔在地下,碎成几瓣。
“说了不让他出去!少爷是怎么出去的!”
管门的丫头们跪成一排,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陆慕林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盘苹果,时不时叉一块放到嘴里,怡然自得地坐到陆鸿华边上,翘起腿道:“还能是怎么出去的,花言巧语哄出去的呗。”
这话说得没错,陆家的丫头们,但凡年轻一些、还吃花言巧语这一套的,都能被陆庆归哄地团团转,至于出门,只要他想出去,半夜三更都不是问题。
陆慕林这话一出,她们都吓得哆哆嗦嗦,陆鸿华更是气地咬牙,他拍桌斥道:“来人!给我打!”
“这不是回来了!打她们小姑娘算什么,爹,你不是君子吗,君子动口不动手!”
陆庆归迈进门,一头乱发,脸上脖子上满是口红印,一身胭脂俗粉的香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陆慕林皱着眉,撇撇嘴,忙往边上坐了坐。
陆鸿华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道:“你看看你!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身的味道!还不快滚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