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门口,他便去敲张公馆的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他伸眼张望,里头十分寂静,似乎了无一人。
他在门口徘徊,左右地踱步,又续续断断地敲门。
等了许久许久,天已经黑的看不见影子。门口的灯亮了起来,他知道,张家不可能是没人在的。
他回过头准备不再等下去,或许张太太是真心不想看见他。
忽然间,他听见后头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他回过头去瞧,张傅初披着一身长衣向他轻步走来。
“陆少爷怎么来了。”
☆、烟花巷
陆庆归神色憔悴,面容寡暗,眼睛都只是微微地睁着,等了一整天,虽不是吃力的事,他却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了好心情。再加上张家晾了他这么久不给他开门,他肚子里闷了一窝子的气,就是连张傅初,他也给不出什么好颜色。
他挂着个脸应道:“张先生。”
张傅初踏出门外,却不走近,站离他一丈远,姿态傲慢,眼中含着锋芒。自从那日从陆家宴上离开时,他就对陆庆归别有一番看法,只是他身处高位,本不应该与那样乳臭未干的小孩多争执。
“陆少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夜前来所为何事啊?”他云淡风轻,却一脸的审视,身子略略后仰着,陆庆归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前手杵着一支黑木拐杖。
两位本叔侄相称的人,此时却一个先生一个少爷。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越是复杂的男人,言谈之间越想装显纯粹。
陆庆归有自知之明,往后他的前路,不说仰仗他帮扶,可却万万经不起他的阻挠。
“听说婶婶病了,庆归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