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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一黑一白两盒棋子沿着山路朝着一处崖边走去,看着山脚下云雾缭绕之景,将捡拾了半天的棋子全部洒下。

那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山间之景:“这处棋盘之上,也该替换新的棋子了。”

阿克苏并不知道那日结束后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凑齐的蒙古大军因那场战争而损失惨重,十八部不得不蛰伏起来静待时机,而战争的另一方,苏牧,也许是由于深思过重,数年后便与世长辞,留下一个病弱的幼子继位,就这样强硬地斩断了两人之间纠缠数十年的争斗。

当时古烁朝的探子已经埋进禹朝皇宫了,但那小皇帝当时还只有六岁,一副万事不知的样子,又有病症产生,一副早亡之相,阿克苏看在旧时交情没有下手,很快那探子便被拔出,后来他们再想派人,便困难重重了。

诶——时间还真是残忍,旧时的敌人、朋友纷纷化为白骨,如今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骨头还提醒着他那波浪壮阔的群雄争霸时代。

“你去年入禹,见过那位小皇帝,你观其人,如何?”

当初那场秋狩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他回来后便和阿克苏说了他的所见所闻,不知为何今日又问了起来,不过既然阿瓦难得有兴致,他也不愿打扰这为数不过的谈话时光。

“那位小皇帝,容貌俊美异常。”这是苏查最为直观的感受,直到一年后的今日,当他回想起那晚见到一身狩猎装的小皇帝时,还是不禁为对方那美貌所震撼

“哈哈哈哈。”阿克苏大笑道,“你不知,他的父亲当年便是中原第一美男子,连前朝的长公主见了他,都说非他不嫁。”

苏查没见过那位名为苏牧,他父亲一生之敌的男子,但他想,若是以小皇帝的面容,他若是自认为中原第一美男子,怕是没人不服气吧。

“其实在入禹地整个过程中,只有两件事令儿子最为印象深刻。一是那睢阳的繁华之景,街道整齐,两侧皆是店铺高阁,街道上行者如云,车马难行。而那年正逢大旱,其余城池不说白骨露野,也是荒草遍地,骤然得见如此盛世之景,儿子当时险些以为自己被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