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扶着躺在床上,一针下去,身体的痉挛渐渐停止,只是泪水连绵不断地从眼角淌下。
陈黎被众人拖出房间。
她只能听到走廊里她发疯的吼叫声,“老公——儿子——”
“爸爸……”白依然紧紧闭上眼哑声念叨,泪水浸湿了枕头。
如果都是梦就好了。
如果没有她,没有生日,就好了。
白依然靠在余生的胳膊上,被泪水沾湿的睫羽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桌面上忙碌的双手。
余生帮她一点一点把卡片拼在一起,然后用透明胶带小心粘上。
掰开她的手指,将卡放在她的掌心。
他抬手抚着她的头,“以后再遇到过不去的事就来找我,没有家人就把我当成家人,好不好?”
见女孩终于听进去了,听话地点头,他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都会过去的。”
睡了一宿觉,白依然醒来时已经临近九点。
眼睛胀得有些难受,她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片刻,她从床上下来,走出去。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再如何难受,睡一觉都会好,也必须好。
人们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那是对有人疼爱的孩子来讲的。
她没有悲伤的权利,难过一天,已经算是放纵了。
“睡醒了?”
余生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翻着手上的书,见她出来,笑呵呵地起身。
女孩点点头,看着他的神色略有不解,“你怎么没去上班?”
“请假了。”
他翻出一套洗漱用品递给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