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槐不理解长孙有什么好稀罕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但不代表别人也这么认为,在一个家族,长孙等于继承人,森槐一出生就是药典堂下一任的当家人。
森家老大是个老实人,但他媳妇却是个精明的,觉得自己的儿子天生不比森槐差,瞧她给儿子取的名字,森林,就明白她的别有用心了。
“他又作什么妖?”森槐捏了捏眉心,实在不想听这位爷的事迹。森林随了他娘的性子,十足十的狠手腕,并且极度自信。
“急着上任呗。”
“发生什么事了。”看唐星河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森槐踢了踢他,“说啊。”
“那么凶干嘛。你应该知道药典堂有两个大股东,一个是你爷爷,另一个身份成迷,谁也不知道。但我听说,他最近回来了,而且已经开始接手一部分事务了。你二堂弟能忍?他肯定忍不住啊,好不容易把你踢出门了,现在倒好,来个更大的抢位置,他能不急吗?”
“火急火燎来找我,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持有股份这些年竟然也没变过,现在竟然和你爷爷手上的持平了。你是没看到他那脸色,刷得一下就拉下来。”
森槐垂眸,他想他应该猜得出另一个人是谁。
“恩。”
“恩?您就这点反应?”
森槐朝门口看了看,说:“不然呢?”
“森老爷又没赶你出门,你真的就不打算回去了?不是兄弟挖苦你,你那外科忙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话说你当初怎么就到外科去了呢,想在医院呆着去内科也好啊。”
森槐还是看着门口:“我乐意。”
“这三个字你说的嘴不起茧吗。”唐星河摇了摇手中的杯子,他们这些年问森槐这个问题问了不止一遍,森槐每次都这样敷衍过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关系再好的兄弟也需要界限,他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森槐见门口南黎迟迟不出现,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等了一会,才收到消息。
“噗!”森槐咳了好一会,才把呛出咖啡的气给顺回去。
“怎么了?”唐星河问。
“没事。”
森槐看着手机有点哭笑不得,南黎说:“不知道。”所以这是迷路了?不应该啊,当初带自己上山的时候可熟练了,不过那是去过一次所以记住了,现在这是,没来过所以不认路吗?
奇了!过目不忘如南黎竟是个路痴。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喝。”森槐起身和唐星河告别。
“不等你家小宝贝了?”
森槐摇摇手,他家小宝贝等着他去找。
“喂?小黎,你身边有什么标志物吗?”
森槐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小姑娘躲在南黎不远处偷拍,而南黎站靠在围栏旁,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森槐站定,南黎的容貌昳丽,身姿卓越,比起那些明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小姑娘激动。不过看着南黎身影这般仿佛脱离俗世尘嚣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庆幸。
心疼他所遇的不幸,庆幸他经历千般灾难后仍能如雪般干净。
远处的南黎似有所感,抬头朝这边看来,笑了一下站直身体。
森槐径直走向南黎,没问这位小路痴是怎么把自己走丢了,只说:“回家?”
“恩。”
开车回去的路上,森槐突然有些后悔,不是后悔刚刚没调侃南黎,而是他居然没跟着那两个小姑娘给南黎拍张照片。森槐正暗戳戳地计划着回去后如何不知不觉抓拍南黎,突然感觉到车似乎有点不对劲,没多久车身一个抖动,森槐暗叹糟糕,车胎爆了。
“别慌,减速停靠。”南黎说,声音冷静又低沉。
在一旁停靠下来后,南黎在后备箱找到三角警示牌放到五十米开外,森槐找到汽车修理厂的电话正要拨打,被南黎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