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归一时无言。
抵在胸口的脚心似乎有些发烫,烫得湛云归心头微微灼痛, 又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抒发略微慌乱的心情。
那热意顺着胸口处,向着四肢百骸蔓延,所经之处犹如烈火燎原, 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他点燃。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 吹来几朵乌云将明月半遮半掩。
湛云归的半张脸霎时掩在黑暗中。
烛火噼啪声, 仿若惊动了恍惚中的湛云归,他迅速的敛下眼皮,飘忽的视线落在了庭鹤右脚脚踝处的一粒黑痣上。
“既是少爷的要求,属下不敢不从,只是……”
湛云归忍了又忍,才忍住对着眼前的一片白皙亲吻下去的冲动。
他再次抬眸, 眼中浓黑深得可怕。
“只是少爷可否容许属下暂缓些时日,等到时候, 属下必然会从少爷这里取走, 我所求的……”珍宝。
最后两个字轻到庭鹤没有听清, 就消散于湛云归的唇齿之间。
湛云归喉间阵阵干干渴, 嗓音低沉沙哑, 他想, 要是自己再待下去,说不定就会对庭鹤露出丑态。
于是他加快手上的速度,草草替庭鹤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随即也不等庭鹤回应,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慌忙失措的逃离此地,连平日里守着的规矩都忘记了。
不过庭鹤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
待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他就如同脱了水了的鱼般,一下子向后瘫软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