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魏冰那个家伙了,总是喋喋不休地叫他“闷葫芦,好好先生,伟大又哲学的唐老师……”
“你怎么会救了我?”女孩嘶哑的声音把唐时的思绪打乱。
她的脸上挂了两条已风干的泪痕,用手不断擦拭着。唐时看到她这副样子,想起小时候养过的红眼的小白兔。
“怎么,我没让你死成,你要怪我吗?”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救我,我是想知道你怎么会那么巧救了我?”
如果刚才不是这个男人,她现在是不是脑浆迸裂,四肢折端,丑陋地躺在地上?落地的那一刻她还会不会感到疼痛?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哪怕一个人,像那个男人说的,为她的死亡感到惋惜?
如果死了也就死了,她绝不会想这么多,可正是因为没死成,正是因为差点死成,她反而开始顾虑了。
那种后知后觉的害怕,让她暂时放弃了第二次寻死。
“这么巧?从来没有一件事情的发生是巧合,我等了很长的时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恰巧’救回你。如果再多一秒……”
唐时停下,不再多说,毕竟他永远不会再允许自己迟到一秒,他也无力预设多一秒的代价。
女孩突然站起来,留下一句再见。
“你去哪?”唐时随着她站起来。
“跟您有关系吗?”
他更加讨厌这个对死亡无动于衷又自以为是的女孩子了。
“如果你转身又死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
“我只是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