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玖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笑意,萧衡舔了舔薄唇,端起川贝雪梨汤:“先生, 趁热喝,喝完再来。多试一试, 我就会了。”

多试一试的结果,就是试了又试, 没完没了。顾玖半推半就,配合了几次,肺腑中的空气都被掠夺殆尽。他懒懒地倚着美人榻,微微喘息着,用手掌隔开萧衡的脸:“到此为止,让我缓口气。”

“可是,还想要,再让我亲一下嘛。”

“奏疏都批完了?”

不愧是先生,在这种情意绵绵的时刻,一句话就让萧衡恢复了理智。他抱一抱顾玖,将炭盆移近了一些。这才挑亮宫灯,继续批阅奏疏。

小案上的腊梅枝横碧玉,幽香彻骨。让人心情愉悦。

顾玖在美人榻上歇息片刻,起身沐浴更衣,先上卧榻,睡在一侧,专门给萧衡留出了位置。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迷迷瞪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撑开眼皮一看,是萧衡在脱冕服。

灯影摇曳,满室温香。这还是顾玖第一次看见小狼崽换衣裳,宽肩、窄腰、长腿。修长匀称,胸肌和腹肌都挺有看头的,赏心悦目。

萧衡的心口,有一道陈年旧疤痕,看起来当年伤得很重,甚至险些致命。

顾玖瞬间清醒,翻身坐起来,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那道疤痕,“什么时候弄的?”

萧衡有些痒,抓住顾玖的手:“好多年前的事,那时候,皇帝还是萧旭。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人问我:‘你是不是萧衡?’我回答‘是’,他就一剑刺过来,正中心口。当时就不行了,赵王连棺材都抬出来,等着我咽气,结果那一口气始终不断。请来太医一看,原来我生得与众不同,心脏不偏左,偏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福气,就是遇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