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石碑上的字体皆出自书法名家之手,看起来赏心悦目,极具收藏价值。总有书法爱好者带着绢帛纸张,在这里拓碑。那些拓下来的文字,足以装点书房,还可以临摹上几份,送给族中的孩童当字帖用。
碑林的西面,还有一堵彩墙,是专门给学生练字涂鸦的。
萧衡眼尖,在密密麻麻、五颜六色、层层叠叠的涂鸦之中看见了一行小字:不识攸之,枉入太学。署名是:临颍笑笑生。
秦博士正值花甲之年,六十岁了,还奋斗在和纨绔子弟斗智斗勇的第一线。
此君年轻的时候,长年待在太学的图书馆——东观,校正古籍,因此视力受损非常严重。三丈开外雌雄莫辨,七丈之外人畜不分。
这样的视力,大多数太学生,秦博士都是分不清的。
这对某些调皮捣蛋的太学生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就是:可以在秦博士的课上,光明正大的看话本子,传小纸条,阅春宫图,不用遮遮掩掩的。只要在秦博士看过来的时候,稳住,别自乱阵脚,就不会被发现。
坏处就很感人了,二十多个博士弟子,无论是谁,逃课玩击鞠,被秦博士撞见,都是二十多个人一同挨戒尺。因为击鞠的时候,要骑着马,拿着长长的球杖,数十人策马来回奔驰,大展身手,争抢一球。兔起鹘落,人影交错之间,浪得飞起。
秦博士分不清谁是谁,干脆一个不落,一起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