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在那个时候接到了调令……被要求一并赴前线与敌军作战。
这多好笑。
他们冷了他那么多年、把他手上的东西拆得七零八落最后全都鲸吞蚕食,可是当大难临头时却又还指望他为他们卖命、端出大义的名头要他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你一定要去么?”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这么问,即便在她开口之前就早已知晓了问题的答案。
“我们不能一起去重庆么?”她忍不住落下眼泪来了,强烈的悲伤和绝望眼看就要杀死她,“你,我,霁时霁洲,还有你妹妹和我的家人们……”
“我们一起到重庆去,后方一定也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不是只有在淞沪才能为国尽忠……”
“你真的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就只自私这一次……”
“……不可以么?”
她很美。
真的很美。
即便已经不像他们当年初见时一样年轻鲜妍,可一举手一投足都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连落泪都美,可以勾起他对她无限的怜爱和眷恋。
“清嘉……”
他又在叫她的名字了,而这往往只会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境下发生——要么他们都很幸福,这一声称名是他对她最缱绻的宠爱;要么他们都很痛苦,苍白的呼唤是他给她最落寞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