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满意了,在他身边牵着他的袖口,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长,也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效力还是因为知道有人在身边守着,她睡得特别踏实,中间连一个梦都没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午后的阳光特别悠长,透过医院白色的窗纱照进病房,光线半明半昧,有种难以言说的浪漫。
……他果然没走。
位置换了,未在她床边坐着,另找了把椅子坐在离病床不远的位置,可见中途他曾离开过病房。他正在看报纸,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值得担忧的消息——她觉得泰半是没有的,只是这男人好像总是下意识地皱眉。
她缩在被子里躺得很舒服,即便醒了也不想动不想出声,于是干脆安安静静地打量起他了:那实在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浓眉深目,山根挺拔,最坚毅端正的相貌,身材也修长高大,穿军装很适宜,有种严丝合缝肃穆沉静的味道;窗外的日光有那么几丝落在了他身上,将他坐在那里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像极了一场温柔的梦境。
……很令人心仪。
他大概是个专注的人吧,并未发现她已经醒了,这说明他的注意力并非一直集中在她身上,这很好,说明他绝不下作低劣,可同时又难免让她感到一点挫败和低落,心情十分微妙。
她可不甘心一直不被注意,于是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装得很逼真,像是不经意咳出声的。
他果然立刻回过了神、抬起头看向她了,而她早已在这之前就悄悄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完全醒来。没过一会儿她就听到了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想来是他站起来了,她在脑海中想象着他向她走近的样子,随后身下的床微微一陷,是他坐在了她床边。
她拿捏着分寸,恰巧在此时睁开眼睛,正对上男人关怀的目光,又听到他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