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无端的指责,他沉默了一会儿,解释:“这个一般都是这样烤的。”
神情严肃,显得很认真,她有点信又有点不信,因为无从求证因此还是姑且表示了认可,开始耐心等待食物的出炉。
他站在她身边看了她一眼,想劝她坐下等待,然而她身上穿的羊绒大衣看起来十分娇贵,显然不适宜直接穿着它坐在地上;他想将自己的军装大衣借给她,然而又难免想起十月份在码头她扔衣服的事,这让他觉得她是嫌弃他的东西——这也很正常,他的确不配。
可倘若不是穿呢?倘若他只把自己的衣服当作一个坐垫给她呢?
这样她也会不接受吗?
他拿不准,但看了她疲惫站立的样子后还是决定试试,于是略显迟疑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她又扭头看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倒映着橘色的火焰,显得尤其璀璨。
“这是给我的?”她问。
他咳嗽了一声,微微别开视线,点头,又听到她问:“那你呢?你不冷吗?”
冷?当然不,他一整夜都在忙碌,都出汗了。
“我没关系,你用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甚是平静沉稳,但其实内心却有些局促,毕竟他还没有想好倘若稍后她伸手把他的衣服打落在地上他该怎么缓和那种尴尬的场面。
……幸而她最终并没有那么做。
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了他的衣服,神情看起来颇为平和,还当着他的面把它穿在了身上——不是披而是穿,连袖子都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