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毫笔放在笔洗上,姬星河慢慢走到容宛月的旁边,她仰面躺着,桃红色的被子盖在她的胸口,她两手伸出来就放在耳旁,投降一样。
这不是羲和宫的被子,是她自带的。
他心中好笑,他羲和宫难道还没有她一床被子吗?
殿内烧了地龙,暖烘烘的,容宛月的脸上被热气熏染,绯红一片如染了胭脂。
她肤色白如玉,脸上白里透红,像三月的桃花雪,烛光盈盈,她好像一朵醉海/棠。
姬星河居高临下看着,旁人在他身边或惧或喜,她倒好竟真的睡着了。
跟自己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伸出手,食指与拇指夹住容宛月的鼻子。
他默数:一、二、三、四、五……
容宛月梦中缺氧,伸手打在姬星河的手背上,转个身又睡着了。
这一下打得响亮,姬星河手背当即红了。
他嗤笑一声:“好,很好。”
见面前的人呼吸突然放缓,姬星河嘴角轻扯,敢在他面前睡觉,明明醒来又装睡,容宛月好生大胆。
他想着如何惩罚她。
突然听到她的呼吸声又大了起来,似乎是鼻子不通畅。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前几日受寒了。
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内疚的情绪,只是听她一声重过一声的呼吸,他沉默片刻,到底是走开了。
容宛月紧张地听着姬星河离开,步子越来越远,紧接着是褪去衣物的窸窣声,再传来姬星河的有规律的呼吸声,她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