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她拥进怀中,道:“朕要你留下来,不是要你吃苦的。”
云羡早知道,他会保全她。却没想到,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全她。
她靠在他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让不忍再看,他低下头去,悄悄退了下去。直到宫门在他身后紧紧阖上,他才背过身去,趁着夜色,大步离开了。
三日后,容洵下发罪己诏,全文细数自己八大过错,用词恳切狠辣,却无一字提及云羡。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暗流涌动。趁着治理河东水患,大批官员被裁撤,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血流成河,最多只是杀头、流放,却并未央及家人。
云羡坐在容洵身侧,一边磨着墨,一边歪着脑袋看他,不时地,她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来,又很快低下头去。
“笑什么?”
容洵淡淡说着,呼吸均匀而绵长,可当他的瞳孔对上她眼眸的那一刻,云羡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你在偷看朕?”
容洵寒冰似的眼里瞬间有了一丝松动,他贴近了些,连呼吸也与她纠缠起来。
云羡只觉周身都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鼻息那样近,带着两分微不可闻的细喘,而原本冷戾阴鸷的目光在望向她的时候,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明媚极了。
她向后退着,裙裾如花朵般铺洒在地上,仰头看着他,道:“我只是觉得陛下变了许多。”
他迎上去,双手撑在她身侧,瓮声瓮气道:“嗯?”
“陛下为何不再用连坐了?”
他靠近了些,声音倨傲而轻缓,好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