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冷宫中长大,幼时便受尽旁人冷眼,送来的,也尽是馊菜,每日的饭菜吃了,就会胃腹绞疼。”
“冷宫前有一桥,桥下有水,养有不少鱼,那时朕为了饱腹会去里面捞一两只来吃,味道不好,但比起馊饭好很多。”
帝云歌苦笑一声,随即又道了一句,“朕的母后病死在宫中,那些侍从口口声声同朕说,他们接母后去皇陵埋葬,可几日后的夜晚,朕就在池里瞧见了朕的母后。”
“那些鱼像疯了一般去啃食她的尸体。”帝云歌说着忽的转过头去瞧他,一双凤眼里满是阴翳,“朕吃了十多年的鱼,每次吃它们都让朕恶心泛呕,想起池里的那些尸体。”
沈昭雪拿着的筷突然放下,抬眼看他。
帝云歌薄唇微动,到底没有继续说话。
“可陛下那天穿的是黑衣,黑衣又如何瞧出污渍来?”沈昭雪话音刚落,帝云歌便摔了碗。
“你在试探朕!”帝云歌眉头紧蹙,伸手掐住沈昭雪的脖颈,“你好大的胆子。”
莹白的脖颈青筋突现,眼尾薄红。
沈昭雪被他掐着脖子,低眼,看着他的喉结上上下下。
“就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昭雪抬眼看他,“无需种荷,花开满池。”
沈昭雪往前走,帝云歌捏着他脖颈的手用了些力,在上面留了些印子。
泛着红,像未消的云彩。
“你在同夜恨晚说什么?嗯?”沈昭雪一把抓住他的手,杏眼里满是愤怒,“他师尊喜欢荷,他徒弟四处种荷,你也种荷,巧合吗?”
“是巧合吗?”沈昭雪抓着他的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蹭着他的墨发问,“是巧合吧?”
帝云歌有些生气,想挣开他,却挣了半天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