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醇厚,带着笑意,却让明囿瞬间红了眼眶。
“哥…”
“嗯。”
“我最近…”
“我都知道,所以别太自责。”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有某种奇特的魔力,轻易便将明囿的心抚平。
但委屈也在此刻涌上心头,明囿以前做过很多决策,有些看到了结果,有些并没有。但没人会在他做出决策前,告诉他到底对不对。
无论是遇到乱石山崖,还是海浪波涛,他都得带着大家往前闯。
那种独自一人要承担的巨大压力,始终伴随着他,哪怕是现在,哪怕他已经做出最任性的决定,可枷锁残骸仍旧禁锢住他,让他得不到片刻呼吸。
焦的手抚上明囿的头顶,无声地给着明囿力量。
不当所谓的英雄真好,明囿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似的,哭到打嗝,哭到呼吸困难。
离开的风和同似有所感,他转身,却发现卫生间并没有传来响动。
焦上前,将明囿揽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这个压抑了许多年情绪的人,彻底发泄出来。
他的另一只手藏在巨大的袍子里,手背隐约可见破开的黑色纹路,伤口很深,和明囿如出一辙的淡金色血浆渗透出来,而后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等明囿发泄完,整个人都变得极为平静。他们推开门,坐到那放满营养液的小餐桌旁。
他坐在一边,焦坐在另一边,这场景对于明囿来说,久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他一点点说着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
而焦便听着,也不插话。
直到说起涂,焦才点点头,“嗯,我看到他了,小朋友长大了,他现在在这里,我很放心。”
“你不留下吗?”明囿问,他以为他们可以一起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