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实验桌台,而每一个实验台子上,都有一个被解剖的腐烂变异种。
其中有很多是和枫长明一样的变异种,他们的下半身耷拉着一对又一对刚腿。
凤凰下意识捂住涂和布娃娃的眼睛,老胖和猪大将军相拥在一起,君相别过头,一只手压在余肖的头顶。
在一片静默中,灯光闪烁,明囿的眼前闪过一片血色。
他缓缓上前,在最近的一张实验台上摸索起来。
枫长明哪里是不知不觉来到这里的,他是被那些人抓来这里,要放在实验台上,用一把冰冷的刀子,不顾你的哭嚎,不顾你的痛苦,划开你的肚子,取走的进化石,解剖你的一切。
一定有那么一群人,曾经站在这些实验台前,像流水线工人那样,向自己的同类下手。
明囿手拿一把早已生锈的刀子在空中比划,刀背反射出白炽灯的亮光,将风和同的眼睛刺了一下。
他抬起头,强忍住眼睛的疼痛,随即上前,用两只手将明囿禁锢住。
这时,风和同才发现,他怀里的人在颤抖。
他用尽力气,企图压下那人自心脏蔓延至全身的不安与恐惧。
明囿觉得有些冷,他颓然地放下刀。刀砸在冰冷地实验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
撞击容易让人混乱,明囿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从前线匆匆赶回方舟,陶教授就这样站在一片实验台前,轻轻对他说:“对不起。”
陶教授拿着刀呢,实验台上躺着他们的同伴,年轻的志愿者。
血像是流不尽一样,淌了一整个台子,又流到地上,滴答滴答地贼烦人。
烦得明囿强忍住恶心与陶教授对峙,与这位他最敬爱的老师剑拔弩张。
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然而明囿却奇迹般地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老板……”小刃的声音欲言又止,他看出明囿状态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