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小肉蝠并没有大显神威,它呆呆地坐在秋聿之肩头,似乎已经彻底睡死了。
秋聿之反手折断已经破损的画框,木质边框露出参差不齐的断裂面,他将木刺狠狠刺入已经爬到腰部的黑色粘稠物。
那不明的黑暗只停顿了一瞬,便张牙舞爪着继续上涌意图吞没秋聿之。沉重的拉拽感将秋聿之拖倒在地,他紧紧抓着断裂的木头发挥其微弱的作用,手脚并用着在黏沥中蹬爬。
他爬到了甬道的另一侧,这粘稠的黑暗也已经吞到了肩头,小肉蝠无助地扑着翅膀,抓住了秋聿之的头发。它倒是不离不弃,宁愿随着秋聿之挣扎的动作东倒西歪,也不肯放开爪子自己逃生。
当粘稠的黑蔓延到秋聿之的脖子,抚摸秋聿之的脸颊,堵住他的口鼻时。
腥甜的怪味儿越发浓重,窒息感让秋聿之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沉重而混沌,秋聿之抓着断裂的木框拼命向前伸手……
好困。
繁星闪烁的夜,清俊秀美的银发男子正坐在窗前弹奏钢琴,流畅的乐曲在一串颤音后结束,插在简约花瓶内的白玫瑰沾着晨露般的水珠。
秋聿之裹着毛毯靠在他身边,头枕着他的大腿昏昏欲睡。
那人低头,长发发梢扫到了秋聿之脸上,搔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好困……”秋聿之似抱怨似撒娇地说,“我想睡觉了。”
那人笑的无奈,说:“我的乐曲就这么催眠?”
秋聿之轻轻抱住他的膝盖蹭,说:“是因为太晚了,你总在夜里出现,可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银发盖到了秋聿之脸上,那人弯腰将秋聿之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温柔地将他送回卧床。尚在他怀中的时候,秋聿之便困得眯住了眼睛,他陷入半梦半醒间。
凉丝丝的寒意凑在耳边,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记住,属于黑暗的生物总是厌恶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