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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宫敢在皇帝脸上动手脚的大概也只有她一个。

康熙自知理亏,脸被搓的通红也不敢言语。

等云柔揉搓够了,他才感叹:“老了,人不服老真的不行。”

这点小伤病换做从前,两天就能好,哪像现在这般又是喝汤药又是晕倒的。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柔声道:“您自己知道就行。”

八岁登基,到现在整整六十个年头,换做平常人家早就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刻。他呢?还每天晚睡早起一忙起来就是一整天。

云柔自己懂医术,不用别人说她就知道康熙没多少年可活。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谨慎,心思也越复杂。

书里面侍郎府死的太惨,她心知罪魁祸首是云宛跟五阿哥,与康熙之间的关系不大。可她心底就是忍不住怨愤。

侍郎府的事情可以不算在他头上。自己呢?

平静的时候,会止不住去想,若不是他乱点鸳鸯谱,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好一点?或一辈子不嫁人住在家庙里亦或者嫁个平凡普通的人过一辈子。

上辈子死的太痛苦,只要想到这,哪怕她给康熙找了无数个开脱的理由,她心底升起的那点好感也消失不见了。

轻轻吁出一口气,云柔在心里轻叹。就当自己这辈子对不起他吧。这辈子她回报不了他的爱,等到下辈子,若他还一如既往的爱她,那她

也会爱的。

净完面,云柔又盯着康熙喝了药,这才满意的点头。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下了。

她满意的点头,“这才对嘛。您自己说,若您刚开始就配合太医吃药,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康熙拉下她的手,失笑:“朕怎么觉得你把朕当成小孩子了呢。”

胤稷长这么大从来没生过病,反倒是昭和每年都会病上一两次,他记得当时云柔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