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心没有睁眼,声音带着淡淡的疲倦和慵懒,“我记得你的脚步声。”

言同甫笑了,“如此。殿下不怪罪我吵醒您吗?”

“我没睡,只是在想事情。”

“殿下在想什么?”

许亦心抬眸,笑道:“学会主动提问了,不错。”

言同甫回以她更大的笑容。

许亦心收回目光,挪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葛优躺,喃喃道:“我在想……今日和皇兄一起去见皇叔的事。皇叔认不出他,一见我就说见到了鬼魂,拽着帘幔把自己包裹起来,到处躲。后来竟当着皇兄的面要疯跑去畜牧司,要和那些牲畜同住……”

许知贤当时见了他父皇这狼狈模样,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一言不发看了好半天,脸色极其难看,拉了她转身就走。

“他连之后计划去看康宁和贵妃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我提醒他,他却只是轻描淡写说改天再去,他累了。我担心……”

言同甫道:“殿下担心王爷往后对您多加戒备。”

许亦心点头。

“靖北王与陛下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自从七年前靖北王的生母过世后,靖北王就很少待在奉南王府,时常外出走动,当时朝局动荡,您事务繁忙,就没追究他离开父亲封地的事,故而后来他何时勾搭上了沅州赵况,也无人注意。

“他对陛下尚且不亲近,对康宁公主与贵妃娘娘冷淡,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至于对您……依我看,王爷若有疏远您的意思,今早晨起就不会让您进殿。”

晨起他让她进屋给他更衣,除了是对她示以亲近,还存了试探她的意思,看她对自己态度是否有所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