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项生说的极是。陛下抱恙,处理朝中大事时常力不从心,故而本宫与太傅商议后,已传急诏请靖北王归京,算算时日,想必靖北王五天内便会抵达诏阳,届时,诸位可自行前往王府拜会,给王爷献上监国良策。”

许亦心冷冷扫视一眼众人,“言尽于此。诸位可还有疑问?”

项玚被当众打脸,整个人红成了煮熟的虾米,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其余人大多数也不太满意长公主主持殿试,只是没有选择当出头鸟而已,实际上还是站在项玚这一边的。

可长公主话说到这份上,其中的嘲讽和威慑令人寒毛直耸,不少人冷汗沿着鬓角往下流,也不敢动一下。半晌,僵持的场面被一个声音打破:“殿下先见之明。是我等愚昧了。”

众人忙跟着诺诺:“殿下英明。”

许亦心侧目打量方才破局那人,见他眼熟,略一回想,记起他名叫潘昳,曾是沈文翰一案的当事人。

她收回目光,摆摆手,转身往回走:“落座。俞康盛,开始吧。”

俞康盛暗暗捏一把冷汗,唱喏道:“殿试,启!第一科,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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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常义的病情愈发不容乐观。他极少有清醒的时候,白日里总是四处乱走,口中念念有词,夜里梦魇频发,常常哭叫,到后来竟偷偷跑去畜牧司和牲畜同睡才算安宁,他已经完全认不得人了。

纵然许亦心曾被他一簪子戳死,如今见了他这惨状,也不忍唏嘘。

她去太史局拜访乔先生,想问许常义的身体为何每况日下,却被警惕的裴大夫牢牢挡住:“公主驾临,有何贵干?”

许亦心诧异,伸头望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乔先生,乔先生后面站着同样紧张兮兮的裴大夫的老者助手,听说唤作承佑。

裴大夫挪动身体,再次挡住她的视线,仿若她是洪水猛兽,是来取他们性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