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妤叹气:“太不近人情了。”
许亦心一时无语,看着她神态自若地从床榻上下来,也不着鞋袜,梦游似的来到案几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而后仿佛突然想起许亦心也在似的,抬头道:“啊,长公主要喝吗?”
许亦心蹙眉,看见她抬起手的瞬间,松散的外衣垂落下来,露出肩膀上的一处伤痕。
赵婕妤注意到她的视线,也看了看自己的肩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是他留给我的。长鞭第一次落在我身上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得了,后来他发现我喜欢这个,就愈发肆无忌惮。
“只是你回来之后,他怕你发现,就收敛了许多——我不太高兴。”
这是抖吗?许亦心匪夷所思:“他……对你动手,你还爱他?”
“爱?不,我当然不爱他。我只是……”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闭上了嘴,神色怔怔的。
许亦心也不想继续和她探讨什么爱不爱的问题,叹气道:“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阿禾的剑伤为何半年来反反复复?御医明明说每次用药后都见好。”
赵婕妤握着杯子摩挲,抬头瞥一眼她,“因为他不想它好。一开始是想在你面前装可怜吧——可后来真把你弄丢了,他可伤心了。
“每次想起你的时候,他就把伤口撕扯开,看着血慢慢流下来,染红他的十指,他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