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贤在书案前练字,许亦心坐在一旁,一边替他研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谈话,窗外雨声淅沥沥的,盖过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也盖过了众人的脚步声。
所以当赵况率众闯入书房时,两人着实惊了一跳。
许知贤起身行礼,许亦心连忙埋头跟着,脑子迅速转动,琢磨着应该不会这么顺利……
赵况目光沉沉,落在许亦心身上好半晌,许知贤察觉到他的异常,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许亦心挡在自己身后,面上关切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赵况瞥一眼他,抬手将他缓缓推开,再次将视线落在许亦心身上,许亦心眉头轻蹙,讶异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许亦心波澜不惊,赵况沉默了片刻,拱手道:“久仰召南公主大名,我大越陛下有请,还望公主拨冗一见。”
许亦心眉毛一挑,与兄长对视一眼,随即松开了交叉在身前的双手,站直了身躯,目光中的恭谨与温顺散去,淡淡地对上赵况的视线。
入宫后见着了病床上的赵岩,也见着了宋国使臣司空盛。
她才知道北越遣使去往宋国求药,而宋国国君许兆禾从言同甫那儿得知她被困越国的消息,正愁找不到机会接她回国,北越使臣这一趟,倒解了这一困境,许兆禾遂下旨派鸿胪寺卿司空盛出使北越,拿治病良药换取北越放她回宋。
司空盛确认了长公主安然无恙后,在赵岩的催促下,交给了他第一剂药方。
赵岩服下精心熬制的汤药后,小睡了片刻,醒来果然精神一振,说话也利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