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灯光下,苏景华往日太过清冷的眉眼也变得柔和起来,睫毛尤其长,扇子似的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目光带了些许惊愕,粉色的唇瓣微微张着。
沈信芳看着他的脸庞有些愣神,不由自主地想,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太轻了吧?
苏敬纶却在他的注视中红了脸颊,手掌往他肩膀上一推,向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脱离他的怀抱,谁知脚下踩到一个圆滚滚的石子,再次往后倒去——被沈信芳牢牢箍住了腰,抱得更紧了,二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腰也过分纤细了……
沈信芳正走神,忽然被恼羞成怒的苏敬纶猛地推开了,苏敬纶站稳后,立即扬手打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沈信芳的脸颊当即印上五个指印。
沈信芳被打懵了,捂着脸呆呆看着对方愤愤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不敢置信地对柴越说:“我好心扶他,他怎么打人呢?!”
柴越干咳两声,“大人若像方才抱指挥使那样抱我,眼神还那样……我也要打人的。”
沈信芳:“?”
柴越尴尬一笑,抖落了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转头往回走,沈信芳追上去问:“我眼神怎么了?”
一旁的廊柱后出来两个人影。许兆禾望着沈信芳和柴越远去的方向,脸上无甚波澜,对赵婕妤摆摆手,示意她跟上,慢吞吞地踱步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单手支着下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开,是来自诏阳的言同甫的奏折,写着右相府因故走了水,死了好些仆从和相府属官,而流放途中的秦向荣也被拦路劫匪失手杀了……
他冷冷扫一眼落款,将奏折扔到一边,又拿起另外几个,这些则全是弹劾言同甫的,说他查抄相府不够尽心尽力,以致府上走水,说不定损失了秦向荣的其他重要罪证等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