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地上一片狼藉后,韩漳刹住脚步,分辨出被将军扔了一地的都是男式衣裳和鞋履。
他踮着脚进了内室,看着一地的白衣,想起将军让他去查过沈信芳是否喜爱着白衣,而此刻,将军坐在书案前举着折扇死死盯着上头的诗句,一言不发。
韩漳挠挠头,“看来……将军是知道了。”
尤硕明抬起头,眼里布着血丝:“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早些禀告于我?”
“这,属下的消息来源于街头话本,市井流言,当不得真……”
“说!”
“是!据传闻,召南公主与沈信芳早在四年之前便互诉衷肠,二人情意绵绵互通款曲,诏阳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哐当!”
尤硕明一脚踹翻了书案,笔墨纸砚顿时散落一地。
“继续说!”
“沈信芳不久便升任大理寺少卿,引来诸多非议,还有人专门写告示诋毁于他,一夜之间告示贴满大街小巷,都是痛斥沈信芳德行败坏,是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小人,然召南公主对沈信芳极度爱护,为此大发雷霆,派人迅速揪出了一群始作俑者,将他们写字的手统统折了,还要拔他们舌头,是沈信芳求情,才放了他们一马。”韩漳一口气说完,悄悄退了一步,“将军,还要听吗?”
尤硕明怒极:“还有???”
“没没没没了,”韩漳识相打住,但又补充道:“将军想听,可自行去茶馆听说书,那里比较全面……”
“滚!”
韩漳连滚带爬出了房间,刚抬起头,看见四位负责守卫东厢房的府兵正盯着自己,形容狼狈衣着脏污,显然是刚救完火回来。